“呵呵，果然。”洛曦突然笑出聲來，吸引了大家的註意。

她沒有馬上說話，又勺起一勺紫薯西米露放進嘴裏，冰過的牛奶有種特殊的絲滑感，綿甜又清爽，沙粉質感的紫薯和綿軟Q彈的西米一起吃，兩種口感在嘴裏交織，特別帶感。

吞了之後她才舒口氣繼續說：“在古廚面前，什麽話語都不及一頓美食有力量，混沌古膳的確可以化解一切紛爭和煩惱，讓人沈醉其中，心生喜悅。”

還有就是，這裏的氣氛果然是最好的，最純粹平和的，連她都不忍心再破壞玄黃食府裏洋溢的積極陽光氣氛，只不過這句話她沒說。

“謝啦。”冷瑤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吃，本來她就不是喜歡邊吃邊說的人，現在連話多的洛曦都安靜下來，自然好好享受寧靜時刻。

不，如果沒有旁邊一直咽口水的機制小搗蛋鬼的話會更安靜。

吃完之後，洛曦面色紅潤了些，看起來更有女人味，不過她端正自己情緒後顯得刻板嚴肅許多，還有點男人般的鐵血蕭殺味道。

她訴說了一些自己最近的情況，大概就是攆著江古揍，一個個秘境掀翻過來，控制裏面所有物種免得它們四處亂跑危害世界，還和別國的異人組織聯合起來，勢必要把江古捉住。

冷瑤是不懂洛曦為什麽和江古要弄得有我沒他的程度，但江古也不值得幫。

通過康回回的記憶，她能感受到江古是一個溫和的同時又過分公平的人，他對初代古廚很好，好到冷瑤現在依然對他生不起任何惡感，對他說的那句絕不會傷害自己深感信任，就算現在被洛曦這樣追殺依然沒有率領他養的兇獸妖獸迎戰，只是各處奔逃。

但他又是制造江都各種混亂的元兇，說到對人類的無情他和洛曦是一樣的，只要能達到目的犧牲一些在所不惜，讓她無法認同他的做法。

回到正題，雙方你來我往正歡樂卻出現了意外事故，不少異人兇獸悄然消失。

如果說兇獸還有可能突然抽風離群，那麽消失的異人就說不過去了。

正當洛曦分心調查這件事的時候，異人族群緊接著出現怪病的事，如無意外她猜測江古那邊也一樣。

起初雙方都沒在意，雖然說是洪荒時代的物種身強體壯百病不侵，一侵非死即傷，但到現在血脈都弱化了不少，偶爾有點病痛很正常，還是失蹤人口更值得關註。

就因為一時輕敵，當發現的時候，怪病已經蔓延到非常嚴重的地步。

比起姜波，洛曦對怪病闡述得更清楚，如果用科學的角度來說，就是洪荒物種的基因沒有辦法適應現在的環境，好比厭氧生物來到有氧環境，呼吸到的氧氣就是毒藥，它們還沒來得及適應調整便死了。

用玄幻一點的說法就是洪荒生物急速提升的力量和孱弱的體質沒能達到一致，本來血脈的覺醒就是能讓實力迅速飆升的，但身體這個容器太劣質，自然只能落得喪屍般的下場。

對此洛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對外只能宣稱正在努力研究如何解決，實際上要救他們不外乎兩個辦法，一個是增強容器的質量，另一個是壓制血脈的躁動。

其實兩種方法都同出一源，就是增強患者的氣運，混沌古膳最大的作用正是一點！

冷瑤今天才知道，混沌古膳的美味和療效掩蓋著的是虛無縹緲卻又是眾人都苦苦追尋的氣運，這一點時燭早就知道。

氣運一詞對洪荒生物至關重要，是比性命還要寶貴的利益，為此異人可以舍棄任何東西去追求，如果現在有哪個冷瑤最為信任的人吹吹耳邊風，冷瑤怕都要懷疑時燭和自己一起的目的了。

事實上她第一時間就已經起了念頭，只是馬上和時燭的目光對上，心裏浮現起一種自然而然的信任，仿佛兩人的意念無聲流通一遍，對方什麽底細都在心中了然。

傲嬌地對他輕哼一聲，冷瑤繼續聽洛曦講述。

吃過混沌古膳的人能夠續命，知道的人肯定會盯上冷瑤，洛曦卻不希望使用這種手段，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她仁慈，其實弊端很明顯，就是救不過來。

哪怕冷瑤是個聖母，但也只是個一雙手的聖母，異人兇獸的數量何其多，就算只有一個小城市的數量，她每天煮24小時也忙不過來，依靠混沌古膳救人是不切實際的。

之前已經說過，解決問題的本質是擁有強大的氣運，除了吃混沌古膳，還有一種方法是——

“這個世界容不下太多洪荒生靈。”洛曦鄭重點了點桌子。

“所以你任由那些患病的異人死掉？還是說想把江古那邊擁有的兇獸全殺掉？”冷瑤不得不這麽猜測。

洛曦不否認這個說法，大概是不想太露骨，所以避而不答：“氣運變得越來越苛刻，洪荒生靈為天道所不容，我只能盡自己最大力量去拯救，能適應的就留下，不能的……”

“那麽你今天來找我，還想得到什麽？”

洛曦定了定神，從之前低落的語氣中走出來：“盤古那邊的情況和我一樣，可能更糟，畢竟兇獸的血脈爆發起來比有靈智的異人更難控制，我猜這些天他也會毛線過來找你。”

“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雖然不是想強迫你為我服務，但也希望你能施以一定援手。”

冷瑤考慮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下來。

雖然洛曦一直強調“既然留存在這世上，就沒有生來為了等死的理由，有掙紮的機會還是希望為之爭取”這樣好聽的話，但冷瑤不是因為這些理由答應的。

要是換江古來說她可能還多信幾分，對於隨便就能拿手下去送命的人來說哪有那麽博愛，甚至於現在她還想著怎麽把江古趕盡殺絕搶奪氣運，早就看透了。

她答應是因為，就算接待異人對她也沒有太大影響，只要定下規矩不接受物物交換，來吃就必須帶現代貨幣，不能動用任何力量，那麽異人也不過是普通食客罷了。

異人的情況也的確很可憐，挺洛曦說，現在出問題的是最弱和最強的兩部分，弱的是因為意志力太差容易失控，強的純粹就是體質問題，連玄冥都再次產生不適。

好在使用更強的力量可以抑制低階者的發病，這就是姜波所說的被差別對待，實在是洛曦也騰不出那麽多人手來抑制病情。

和洛曦商議完畢，冷瑤果斷送客。

二樓又可以重新開放了，能賺更多錢錢她還是很高興的，雖然和以前一樣，這些食客註重的都不是味道，以前是提升實力，現在是續命，但她還是能幫一點是一點。

休息時她有些不安地詢問時燭：“洛曦說江古會來找我，是不是真的啊，到時候我該用什麽態度去面對呢？”

時燭危險地瞇起了眼睛：“我看到你的眼裏有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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